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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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粗略的尋覓一番,摩根最終幫雪莉找到坐在對側吧臺後方沙發上的羅西。而羅西正在一群美女的圍坐下,比劃著面前的酒杯和食物興致盎然的講解著。

看著一本正經的羅西,摩根不懷好意的笑笑,帶上兩支啤酒,捎著兩支酒杯側過身向她示意著對側的吧臺,“他在那,看來我們得換一個視線好點的位置了。”

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眼羅西,雪莉收回視線微微擰眉看向摩根,移過擱在吧臺上的手臂指向裝著冰塊的小桶,“我能帶上我的冰塊嗎?”

摩根又向吧臺靠近了一些,擡起手臂擋住仿佛從不曾存在的小桶,一本正經的反問:“我們有冰塊嗎?”

看著他以假亂真的表情,雪莉不由得笑著側了側頭,收回手臂轉而拿起兩瓶啤酒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好吧……那我多帶兩支酒好了。”

摩根笑著點頭,轉過身擡起手臂隔空攬著她的腰,帶著她向前走,“周詳的考慮。”

兩人來到對側的吧臺,動作神似的擡肘抵著吧臺,面對著羅西而站。至於早已察覺到他們的羅西,早已融入自己此刻的氛圍,不止看不出一絲破綻更是與周圍的一切十分和諧。

摩根看著一臉投入的羅西,不禁在心裏暗自感嘆,收回視線看向近在咫尺的雪莉,“你想從哪開始呢?”

“或許從我對各國人一知半解的相貌研究開始……”雪莉隨意的擡手比劃著,認真分析著羅西的外貌,“這位先生的五官輪廓鮮明,但是比之美國人又顯得柔和許多。他的眼角和唇角自然的微翹,給人一種仿佛生來樂觀的感覺。而更重要的是,我還記得世界各地人的標準長相……所以,他應該是意大利人沒錯吧?”

聽完她一番有理有據的推想,摩根先是楞了片刻,很快又覺得這對她而言本也不足為奇,不由得開懷大笑,由衷感嘆道:“有人告訴過你,你總能給人帶來不少驚喜嗎?雪莉。”

雪莉嫣然一笑,微微擰眉稍稍露出困惑的樣子,“我猜有過吧?”

摩根挑眉一笑,拿過酒瓶為自己倒上酒,朝她舉了舉杯一口飲下。收起兩只手臂側身向她,眸中的光芒愈發清亮,“接下來呢?”

雪莉快速收回看向羅西的目光,半倚在吧臺上微側過身看著摩根,語調輕快的笑著說:“我留意到他在食物與酒的搭配上十分講究,不過考慮到你之前已經否認自己是廚師。而意大利人普遍更為追求生活質量,他在一點上顯然也不例外,比起單純的填飽肚子更加享受過程。所以……無論如何,他一定精於並且喜愛烹飪,對嗎?”

摩根挑眉點點頭,喝完再次倒上的一杯酒。微仰著頭抿唇看著她,給她丟出最初的難題,“那麽,他的職業呢?”

雪莉偏過頭困惑的盯了羅西許久,最終無可奈何的笑著收回視線看向摩根,“能喝一杯酒直接跳過嗎?”

摩根笑著擡手輕攬著她的肩,帶著她轉過身面向著吧臺。收回手將兩肘撐在吧臺上,他側過頭表示愛莫能助的聳聳肩,“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,不該給你開外掛……”

雪莉同樣側頭看向他,低眼撇了撇嘴笑著說:“感謝誇獎?”

摩根笑了兩聲,目光飄向另三人,“不過這裏有條提示,我們是一個團隊。所以,不妨看看他們看上去像是做什麽工作的?”

雪莉頗為受教的點點頭,剛移開視線很快又看回他,擰眉感慨道:“不過我怎麽感覺這樣讓問題更覆雜了呢?我是說……你們看上去性格迥異,很難想到能有什麽會將你們聯系在一起。”

摩根鼓勵的握了握她的肩很快挪開手,表示對她很有信心的笑笑,“別考慮得太多,只要相信你自己,相信你敏銳的觀察力和驚人的直覺。”

雪莉一本正經的重振士氣,偏回頭透過人群隱約看清正左右張望著的瑞德的臉,“他是之前照片上的男人嗎?”

摩根連連點頭,雪莉瞅了瑞德幾眼豁然開朗的看向摩根,“我想到之前沒來及說出口的推斷……”

見摩根挑眉示意她說來聽聽,雪莉微微擡起搭在吧臺上的手,分出食指指向瑞德的位置,“你們是不是同一個學校的老師?所以你們一起參加過學校的橄欖球比賽……你似乎對這項運動很在行,你一定是體育老師,他,應該是文科老師……”

摩根在聽見她的第一句話後,便開始為她倒酒,聽著她之後的話更是不由得歡笑了兩聲。不等她繼續說下去,他便拿起酒杯遞到她唇邊,“好了,你最開始的假設就是錯誤的……你見過哪所學校的老師隨叫隨到?來,快喝了這杯酒清醒清醒,盡早回到正確的方向上來。”

“亨利媽媽說不定是生物老師,那位意大利先生倒挺像美術,更或者是古典樂老師……”雪莉不死心的向後退著遠離著酒杯,並左右看著其他四人。擡手攔著摩根時而靠近的手,她似乎也為自己跑偏的推測感到好笑,“別,別啊……好,好吧,德瑞克……至少讓我說完我的想法。”

摩根停下搗亂的手懸在半空中,笑著攤了下另一只手,“好吧,我也想感受感受你豐富的想象力。”

雪莉這才回到吧臺旁,茫然的笑看著對面的另兩人。盡管感到編不下去,還是努力正經的看回摩根,“至於剩下那位美女呢,我從頭到尾就只能看見她的背影。不過你猜我怎麽想?雖然只有背影,看上去也相當穩重能幹……呃,數學老師吧?”

摩根感覺自己已經要笑到聽不下去了,卻見她擰著眉做出嚴肅的樣子,“那位嚴肅先生呢,周身散發著不可輕易反駁的氣場。儀表堂堂,骨子裏又像透著一些呆板,估計是歷史老師吧?”

見她總算說完,摩根再一次前移著手想要將酒遞過去,雪莉後仰著頭擡手攔著他,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,“他是教導主任吧?噢,你們……”

不等她再繼續破罐子破摔的順下去,摩根擡手扶住她的背,直接將酒杯挪到她的上唇封住之後的話。雪莉移過手輕搭在酒杯底部邊緣,瞥過帶著笑意的雙眼看著他。在他不急不緩的動作帶領下,小口喝著酒,聽著他夾雜著壞笑的聲音,“一二三四五六,而這才只是第一杯……”

雪莉移開一只手在他面前擺了擺以示抗議,吞下最後一口酒後接過自己的杯子。面對著他而站,她飄開視線仿若深思熟慮了許久,煞有介事的笑著申辯,“你說過什麽德瑞克?你們是一個團體對嗎?而我剛剛正是對於你們這一個團體的推斷,又怎麽會有什麽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呢?”

摩根笑笑,似乎對於她的解釋感到無從辯解,“好吧,真是個狡猾的,天衣無縫的理由……”

愉快的笑了笑,雪莉跟隨著他偏過頭看見重新聚集在一起圍坐著的五人。在看清艾米麗的臉後,她快速回憶起來,收回視線看向摩根,“看來你們似乎要離開了,但我還是沒能得出正確的答案……”

摩根放下朝他們揮去的右手,悠閑的撐在吧臺上笑看著她,“他們幾乎都有備而來,要想全看出來本來就不容易……你已經很棒了。”

聽著他類似安撫的話,雪莉微笑的側了側頭,“那麽,最終謎底是什麽呢?”

摩根開心的抿唇笑了笑,“我們是fbi。”

雪莉誇張的輕聲驚呼了一聲,微抿著唇點著頭重覆著,“fbi啊……”

看著她故作驚訝的表情,摩根皺皺眉,笑著試探道:“你知道?什麽時候?怎麽知道的?”

雪莉歪下腦袋沖他挑眉,微晃著頭示意著艾米麗所在的位置,“就剛才,我看見了那位數學老師的臉,認出了她是艾米麗·普蘭提斯探員。大概一個多月前在拉斯維加斯警署時,她和我談過話。”

這回換作摩根吃了一驚,揪揪嘴做出有些懊惱的樣子,“一個多月前……你還記得她的名字,卻不記得見過我?”

雪莉皺眉陷入沈思,不過對於當天在警署的回憶直到遇見jj便已戛然而止。她努力想了想,卻也只能記起自己之後悶悶不樂全速開回酒店這件事。便也作罷,只好為難的笑笑,“我很抱歉?”

“但願你有天能夠記起……盡管機會有些渺茫。”摩根微微勾了勾唇角,轉身為自己倒著酒,朝她舉了舉酒杯,“……既然讓你說中了,那麽這最後一杯就算我的了。”

“等等,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算作弊了。”雪莉擡手攔住他,拿過酒瓶為自己倒上酒,之後與他碰杯,“……所以,這最後一杯我陪你喝……也為這個,美好的夜晚。”

“cheers。”摩根笑笑,喝下酒。

剛放下酒杯,手機便響起。他掏出手機看見霍齊發來的簡訊“不等你了?”,擡頭看了眼唇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笑容的霍齊。

雪莉托著空酒杯,語氣斟酌的問:“……新案子?”

“不是,”摩根收起手機,看著她,想了想,“我該走了。”

雪莉率先轉過身背靠著吧臺,笑著擡手輕搭在他手肘上,“去吧,不過我還得再待一會兒。晚安,德瑞克。”

“晚安,華盛頓再見。”摩根挑眉晃了晃頭,待她收回手,向後退了幾步,抽出插在口袋裏的右手朝她揮了揮,轉身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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